让患者“活下去”更要“活得好”,山东省中医院急诊重症二科中西结合跑出诊疗“加速度”
中国网 2024-05-28 15:51:20

在人们印象中,中医是“慢郎中”,只能治慢性病,急救不在行。对此,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急诊重症医学中心主任孔立执相反的观点,他认为中医的理论体系正是为急诊重症量身定制的。

“老百姓普遍小病不看病,熬不住了才找大夫,更遑论千年前生存条件不允许讲究保健、养生之类奢侈体验,中医的发迹便是重大疾病问题的诊断和治疗。”孔立表示:“中医理论体系并非为专科设立,其针对对象正是重症和急诊”。

急诊是解决快速诊断、紧急处理的问题;重症医学是解决脏器支持的问题。孔立认为,急诊重诊断,其以“望闻问切”为具体手法。在诊治原则上中医强调“整体观和辨证论治”等理论,如咳嗽,提出“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主张依据病状整体分析病因病机,这为急诊提供了最准确的理论依据,并不是头痛医头;中医的“治未病”理论包含未病先防、既病防变、瘥后防复三个方面,“医圣”张仲景在阐释“治未病”时在金匮要略中提到的“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多脏衰问题,实质上就是治疗多器官功能衰竭综合症(脓毒症)的概念;而中医的灵魂“辨证论治”,解释的对象更是急诊和重症。

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急诊科成立于1966年,由内科统一管理;1985年7月15日急诊科(一级科室)正式成立,由名誉院长陆永昌任技术指导;2021年,急诊重症医学中心成立。

急诊重症就是与时间赛跑。“由于病人病情复杂且紧急等特点,科室运作需要大团队群策群力、用集体的智慧互相补充完成,学术氛围自由,学术气氛热烈、技术交流频繁,因而诊治水平较高,误诊率也常年保持在极低水平。”孔立表示:“数十年风雨兼程,急诊重症医学中心已经发展成以医学、教育、科研为一体的中医特色突出、西医技术卓越的国家级中西医结合急诊、重症重点学科”。

中西深度结合 急诊重症一体化管理,突出现代技术坚持“中式思维”

孔立认为,从医疗的角度来看,急诊解决的是诊断,但在治疗技术层面的连续性和深度有所欠缺;重症医学治疗技术全面且治疗设备先进,但往往强调对症处理,欠缺对诊断的及时思考。“而二者的结合,不但做到了病源出入口的统一,还将二者各自优劣取长补短完美融合在一起,这样的结合从人才培养、学术发展、科室管理方面都有助于科室整体的提升,尤其是对中医院和中小型医院”。

急诊重症医学二科为急诊重症医学中心下设科室,其急诊设有胸痛中心、卒中中心、创伤中心三大中心,设抢救室、留观室、输液室、急诊病房、重症监护室,急危重症门诊量3万人次,对各种常见急危重症如脓毒症、急性心肌梗死、急性心力衰竭、呼吸衰竭、心跳骤停、各种哮喘、肺部感染、急性中毒、急腹症、急性脑梗死、脑出血、急性消化道大出血、糖尿病酮症酸中毒、各类休克及外伤骨折紧急处理等均有丰富的治疗经验,开展了体外膜肺氧和(ECMO)、PICCO血流动力学监测、无创血流动力学监测、床旁血浆置换、人工肝治疗(DPMAS)等技术,大大提高了抢救效率,为挽救急危重症患者的生命点满了“加速度”。

科室现代诊疗技术“拉满”,据急诊重症医学二科主任范开亮介绍,科室目前能开展床旁纤维支气管镜检查治疗及肺泡灌洗术、床旁B超、气管插管、经皮微创气管切开、中心静脉置管等监测、床旁血液滤过(CRRT)、床旁血浆置换、人工肝治疗(DPMAS)、体外人工膜肺(ECMO)等生命支持技术,以先进的仪器设备和丰富的操作经验,为急危重症抢救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越先进的东西越要早拿来用,患者早获益,该用的时候一定要用。”提及中西医辨证融合,孔立认为现代先进诊疗技术是中西医结合发展的重要支撑,“呼吸机、血滤机这些都是必要的支持技术,不是哪个医生发明的,是物理学发明的,为什么不用?先让病人活下来,中医再参与进来,才是正确的治疗方式”。“中医与现代技术并不冲突,过去中医也有吹管插管等通过鼻腔施药醒脑开窍的,只是现代技术和设备更新换代了,就没必要非得用落后的技术和设备了。”孔立说。

孔立同时还表示,在急诊重症患者诊疗过程中还需重视中医的“中式思维”方式及中医的切入角度,“在现代仪器检测完毕后就要考虑中医应该怎么办,是中医整体介入还是局部参与”。例如在肺炎的治疗过程中,如果采用了西医的抗生素治疗,就无需采用中医药效较缓的黄连连翘等清热解毒药了,而是可以考虑“寒性药物”抗生素采用后容易导致恶心呕吐,中医参与到肠胃调理角度,消除抗生素带来的副作用,这叫中医的相须和相使。

“当各种手段都用完后患者产生了耐药性,抗生素无药可用了中医在全面参与辩证用药,成为治疗感染的重要的治疗手段。”孔立认为,在具体诊疗上,用中医的理论指导西医的技术,尽量减少干预,用药用器械都要讲究时机,“太保守会加重病情,太激进又容易搞垮本已脆弱的身体”。

“‘西学中’,是我们践行中西医结合的具体做法,让我们掌握了不同的医学理论和治疗方法,对疾病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范开亮认为,中医药是中华民族的瑰宝,在很多疾病的治疗方面有明显的优势,“尤其是随着临床工作经验积累的增加,这种感受越发明显,我自己也参加了‘西学中’的学习,还参加了全国中医师承教育的学习”。事实也证明,在中西医结合并行的治疗方式下,绝大部分急诊重症病人都获得了较好的疗效。

诊疗“加速度”让病人“活下来”更要“活得好”

坚持用中医理论指导西医技术而衍化来的独特诊疗体系,让中医在急诊重症医学领域的诊断治疗中成就斐然,其高效精准的诊疗手段也一直为无数患者的康复保驾护航,也让急诊重症医学二科在各类急危重症病人的诊治中成效显著,让病人不仅能“活下来”,更能“活得好”。

“急诊患者发病急、病情重,快速、准确的诊断和治疗是急诊医生的基本功。”急诊重症医学二科主任范开亮表示,为了保证急救诊疗的快速、准确,科室制定了医疗版的SOP(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标准操作流程),确保急救工作速度和质量,实现不同年资医师的同质化。

“卒中中心、胸痛中心、创伤中心等三大中心的建设,即是急诊SOP的典型代表。”范开亮说:“比如胸痛中心,要求接诊胸痛病人后,10分钟内做完心电图,20分钟内获得心肌标志物的检测结果,为病人的快速诊断、及时治疗提供了保障,保证了患者安全,降低了致残率、病死率”。

2023年5月8日,54岁的袁女士因冠心病入院治疗,9日19点30分因急性脑卒中行经皮颅内动脉取栓术,手术顺利并于10日01:00转入急诊重症医学二科进一步治疗;转入后,患者呈现心源性休克合并呼吸衰竭,夜班医生立即行气管插管术,并行床旁心脏彩超检查,考虑应激性心脏病,给予患者纠正循环衰竭的同时利尿减轻心脏负荷;11日,患者颅脑出血脑水肿加重,经急诊重症医学二科团队病情讨论,治疗方案在平衡各种矛盾中艰难推进;13日23:00患者突发心动过速、心源性休克加重,在范开亮的判断下,ECMO小组凌晨迅速集结,完成置管上机等一系列操作,给予V-A ECOM生命支持;14日凌晨2:00,紧急在 ECMO支持给予患者CRRT(连续肾脏替代)治疗;16日,患者出现肝功能急剧恶化,ECMO小组在充分讨论后,紧急给患者行DPMAS(双重血浆分子吸附)技术......经9天不分昼夜与死神赛跑,患者经历了气管插管、深静脉置管、电复律、V-A ECMO支持、CRRT治疗、DPMAS等治疗后,状态终于趋于稳定,23日,患者ECMO下机,后陆续脱离呼吸机,现已顺利出院且生活能自理。

而这种“生死时速”的场景,在急诊重症医学中心时时刻刻在上演。87岁的曹姓老人87岁的曹老因重症肺炎、呼吸衰竭转入省中医ICU治疗。患者病情危重并迅速发展为感染性休克,急诊重症医学二科医护人员为其制定了细致的治疗方案,很快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逐步减停了血管活性药物;不久后,患者突发消化道大量出血,,急行输血、补液、止血、护胃抑酸治疗,同时迅速联系胃肠镜室、血管外科介入室准备急诊手术,最终找到出血小动脉,于镜下成功止血;后续又经过了多次充分评估及相应手术治疗,患者在全体医护的共同努力下,成功成功脱离了呼吸机,开始了循序渐进的ICU康复训练,以改善长期卧床引起的肌肉关节的衰弱,打下提高今后生活质量的基础。

“在案例中,病患病因诊断发现及时、处置得当,同时多科室配合协调、备选方案充分,是患者多次转危为安的关键。”孔立表示:“患者在脱离呼吸机后需要进行康复训练,这也体现了ICU治疗理念的转变,是帮助患者‘活得好’的生动案例”。

同样“极限操作”的案例还有许多。2021年12月,一名21岁女大学生因车祸入急诊时已昏迷,呈现严重创伤性休克,同时合并脑水肿、创伤性湿肺、脾破裂、多处骨折,情形十分危急。在肝胆科立刻进行完脾脏切除术后,急诊重症医学中心立即启动ECMO生命支持,并在一小时之内完成置管、上机、外出CT检查等一系列操作;经V-V ECMO呼吸循环支持等一系列抢救措施后,运动损伤骨科方进行手术......最后经康复科康复治疗,患者一个月后已能下床活动,出院后经一年多修养,已重返校园。

术乃医之本,德乃医之魂。医术对医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急诊重症医学二科医术之精,靠的是医护团队的专业素养的高潮和医疗设备的先进,面对急危重症,他们可以一次次将其转危为安,实现“救死扶伤”的神圣职责;而在诊治过程中呈现出的“高效”“精准”,则是医德的外在体现,具体诠释在急诊重症医学二科医护人员们一个个彻夜不眠疲惫不堪的手术台上,也在他们遭遇急危重症时气定神闲的气度中。

杏林育杰无算 重视科室建设传承中医精芒

孔立说:“主一无适,修己以敬,医要心无旁骛的做好医生,练就治病救人的真本事,更要有立得住的医德”。意为急诊重症医学中心发展不但要医术精湛、学术领先,还要重视教书育人、传承中医精粹。在中医发展的蓝海中,急诊重症医学二科既坚守中医传统,又积极拥抱现代科技,实现了“医教研产”一体化的共促共进,从而进一步推动了科室的“蝶变”。

在科研领域,科室前后共承担各类课题40余项,其中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6项,山东省自然新科学基金项目5项,其他省部级课题近10项,各类厅局级课题20余项,累计科研经费1200余万元;先后荣获“山东省科技进步三等奖”“中国民族医药学会科技进步二等奖”“山东省中医药科学技术三等奖”。

在科室人才培育发展方面,急诊重症医学中心高度重视人才队伍建设,积极实施“引进来、走出去”战略。中心积极引进专业人才,近2年新招聘医生15人,并为他们制定详细的理论和临床技能培训计划,目前科室汇聚了一批高层次“特聘专家、山东省名中医药专家、朝阳人才”等,为科室奠定了雄厚的专家人才基础;科室每年积极选派青年骨干到北京协和医院等医院短进修,外出参加国内外各种学术会议、学习班,培养具有中医视角、国际视野的“全能型”人才,2023年选派科室人员参加全省中西医结合急危重症救治能力技能竞赛,获个人特等奖、个人一等奖和团体一等奖,确立“全省龙头”地位。

在教学育人方面,急诊重症医学二科承担着山东中医药大学本科生、研究生以及进修生、留学生的课堂教学、讲座以及临床带教,是山东中医药大学博士、硕士学位授予点;承担了全院医院青年医师急救能力培训任务,促进青年医师掌握常见急危重症的识别与处置;开设《传染病学》《急诊医学》《中医急诊学》三门课程,并通过“科研导师”计划,实现了科室医师及带教学生的共同进步。“去年科室还举办了疫病防治暨紧急医学救援培训班,接受了来自新疆、青海、天津等多家医院进修人员,科室针对进修团队制定了包括中西医理论知识及临床操作技能等在内的完备培训计划,得到了来院进修人员的一致好评。”孔立介绍说。

在未来,急诊重症医学二科将继续以医疗救治作为初心使命,立足中医根本,拥抱现代技术,以满腔热忱勇挑救治危重患者重担,以无私无畏的态度、科学严谨的精神、坚韧不拔的毅力护佑生命不息,在建设一流急诊科、一流ICU的奋斗之路上,拼搏不止、加速前行、永不停歇。(葛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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